Fri, Oct 10th, 2014
——2014年国庆假期外婆家的南边,是我不曾去过的远方
我曾无数次的在梦中回到过这里,却最终迷失在梦里。我曾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,既然背井离乡,便要衣锦还乡。并非不想念,只是想为自己心中保留着些许念想,尤其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久了之后,这种想念尤甚。
躺在床上,我会想象着家的变化。我会担心环绕家周围的小河会不会又被人乱扔垃圾淤塞了河面,我会担心井水里的杂质越来越多喝起来会不习惯,我会担心夜晚变得缭绕是不是就会看不到那么多繁星。
车子在外婆家的附近停下,我下车,往前走着,却找不到外婆家的半点痕迹,我以为还是可以看到墙上那工工整整的「公用电话」四个字,没有,再往前走,我还以为会看见曾经以为不可撼动的不知道有何功用的氨水池,也没有。再往前走,便是一片未知之地,在我小的时候,我很少去过外婆家南边的地方,爸爸告诉我说,镇上南边的人啊西边的人啊坏,就像木法沙告诫辛巴时那样,所以我从未染指过。想想也挺好笑,沿着乡道走着,拐进东边的小路,四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起来,一片稻田,而此刻统治这片稻香的只有我,还有天边的夕阳和云朵。我好久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僻静,即便是在高山草原也没有过,安静中带着温暖和归属感。
小时候,每每想到从家里走到镇子最东头的中学是一件极辛苦的事儿,可是片刻间,我便从外婆家的南边走到了和学校平行的那条路,我问妈这是为什么从前觉得镇子那么大现在却觉得那么小,她说因为你长高了,步子大了,我想也是,大概就是因为走过的路变多了吧。
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
对于我来说,「家后」是一个带有神秘感又有趣的词,我家的后面是小河,小河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田地,有数不清的虾和青蛙,奶奶家的后面有一大片果树,像一个私人植物园,姥姥家背靠着供销社废弃的大仓库,那里安静得可以听见麻雀拍打空气的声音。我常想起小时候舅舅抱着我在春天的大麦田里的那张照片,麦子快漫过了我的脖颈,后面的绿荫下面是我的家,我说,那也许是一辈子里最幸福的时光。
我知道我走到了曾经嬉戏过的地方,但我却看不见了自己的家,小河并没有再被污染,因为早已被填平,围起了围墙。家的南边又筑立起几栋新房,将红墙黑瓦埋没,只有陪在她身边的两棵老榆树依稀可辨。推开生锈的铁门,院子里的水泥地已经被树根挤得高低不平,很久未住过人,门窗砖瓦都已显得风烛残年,小灰的窝里,长出一棵棵草,比我还要高,花池里的葡萄树不知什么时候被妈改种了石榴,在高墙和树荫里努力的生长着。四五米高的石榴树,只长出一颗石榴。我和妈妈费了不少力气把它摘下来,谁也没有吃,也许它是这个家里面唯一的生机。